这时候触霉头,成为这老东西发泄怒火的靶——

    “维兰德先生。”梅利克俄斯的声音透过通讯器传来,带着恰到好处的惊愕与专业,“我刚刚联系索恩先生调取了一下附近通道的监控以及生物锁验证的后台记录,均显示无异常。塔里克队长也确认了出入口无暴力破解的迹象。如果再排除万分之一的系统故障原因的话……”他顿了顿,但在场所有人——包括转过身来一双浑浊褐目死死锁住他不放的维兰德——都因为他的停顿而屏住了呼吸,“或许是内部人员利用权限转移了实验体?”

    这句话如同一把冰锥刺进混乱的人群。维兰德猛地抬起头,小眼睛里迸出血丝:“内鬼?!把所有值班记录调出来!给我查!从清洁队到研究员,一个都不许放过!”

    首当其冲的自然是他们两个当事人了。

    不过,最清白的也属他们两个临时接到命令由警卫一路押送着到达现场的“当事人”。

    被从审讯室放出来时已经是凌晨四点,瓦伦迪尔顾不上应付那些比往日热情百倍、试图打探审讯内情的同事,一头扎进自己狭小的中层科研人员单间。锁门、关通讯、熄灯——管他们脸上是惊恐还是慌乱,谁也别想打扰他——他需要一场天昏地暗的睡眠。基地这几天注定鸡飞狗跳,谁还顾得上考勤和工作进度?最早洗脱嫌疑的他,正好偷几天闲。

    疲惫的大脑彻底断片前,瓦伦迪尔闪过最后一个念头:事态最终会演变成抓内鬼是必然的,但能在第一时间就捅破这层窗户纸,不仅需要勇气,更得有令人信服的证据和平日积累的沉稳作风,否则……分分钟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真该谢谢梅利克俄斯“送”的这个小假期。